该如何对待跨性别运动员参赛|性别辨认的奥运规则与公平竞技的平衡
为什么有人的生理性别和性别认知不一致?
我们的性别表达是怎样被建构的?
我们正在步入无性别的社会吗?
性别是流动的吗?
美国GoldieBlox玩具公司生产了性别中立的玩具,试图挑战人们对儿童玩具的性别刻板的印象;为避免对同性恋家长的歧视,法国议会已决定将“母亲”和“父亲”这两个词,从教育系统的官方文件中去除;英国地铁与加拿大航空公司取消了“女士们先生们”的广播开头,改用“大家好”,以推广性别中立。
虽然我们从出生就被先天地赋予了生理性别,
但对性别充满好奇或困惑的所有人来说,会在他们的生理性行为和他们的个人身份之间产生不和谐——在跨性别领域,性别、性向和自身认知之间的交叉和分裂,
从生物性征表达的性别、作为社会建构的性别、性别的多样性、性别激进主义等,也概括了性别在当下的多重意义与特性,扩展了对性别的认知……
赌上所有的爱,向世界祈求生存的权利。
献给所有格格不入的人——没有什么是错置或浪费,我们生来就是自然的一部分,包括跨性别。
图为 Caitlyn Jenner
一、限制竞赛 PK 反歧视
东京奥运会上半年,美国新总统拜登刚一上任,就签署了一系列行政法令。其中有一条主题为“反歧视”的法令引起了颇多关注和争议,国内一些媒体称其“不仅男女同厕,还允许‘男性’参加女子体育比赛”。
2021年迟来的东京奥运会,来自新西兰的劳蕾尔·哈伯德尚未出场,就已引起关注和争议。这位87公斤以上级的女子举重选手,曾是新西兰男子举重国家青年纪录保持者。2013年哈伯德选择改变性别,之后以女性身份继续举重生涯。2020东京奥运会上的哈伯德,也成为奥运史上首位公开跨性别身份的竞技选手。
在白宫官网上可以查到这条名为《预防和打击基于性别认同或性取向的歧视的行政命令》。其中第一段开头大意是这样的:
每个人都应该受到应有的尊重,应该生活在没有恐惧的环境中,不管他是谁或者爱谁。孩子们上学的时候应该无需担心自己是否会被拒绝进入洗手间、更衣室或参加学校运动……
就这段话而言,一些解读确实略显过头。不过相关的新闻也确实事出有因——特朗普当政期间,美国就掀起过一场关于跨性别运动员的争论。
2020年3月份,美国爱达荷州第一个签署法案明确禁止了跨性别女性参加女性组体育活动。所谓“跨性别女性”,是指那些出生时生理上为男性,后来转变为女性的跨性别者。
据英国《每日邮报》2019年5月13日报道,来自美国弗吉尼亚州的世界女子举重冠军玛丽·格雷戈里,被国际举重联合会剥夺冠军头衔,因为“这位女性举重运动员实际上是一名正处于变性过程中的男性。我们的竞赛规则以及区分性别的机制判断,他这样是违反原则的。”
这项法令的支持者们认为这是在保护顺性别女性的权益,因为在身体素质上她们根本无法与男性或者跨性别者对抗;而反对者则认为这是对跨性别女性的严重歧视,甚至违反了美国宪法所保障的平等权益。
跨性别运动员人权与公平竞技的平衡。
国际体育竞技宣扬奥林匹克精神,以促进人的生理、心理和社会道德全面发展。“奥林匹克精神就是相互了解、友谊、团结和公平竞争的精神。”男女生理特征有异,力量悬殊,分开竞技是公平竞争的应有之义。作为倡导公平竞争精神的国际奥运会,除了少数男女混合项目之外,都是男女分开竞技。
东京大学濑地山角教授直言,性少数群体权利是“21世纪的人权”。所谓性少数群体包括同性恋者、双性恋者和跨性别者。跨性别者即认为自我性别与出生时被判定的性别不同的人。
国际体育界最近出现的保护和尊重人权的热潮不仅包括体育赛事组织者遵守赛事主办地的人权规定,而且包括对运动员人权的尊重,其中因为跨性别运动员的特殊性而在人权保护方面也有一些具体的特点。
日本司法统计数据显示,自2004年7月《性别同一性障碍特例法》实施至2019年,申请变更户籍性别者已逾万人,其中9625人获得许可。但是,如同其他少数群体的人权史,跨性别者仍需为改变歧视和争取权利而长期努力。
性别辨认的奥运规则,与人人参与的竞技体育中被强调与被忽视的性别。
男女性别的区分,本是极为自然的状态。人一出生,性别就被认定,被记录,被认同。年龄增长,性别特征愈发明显,无需查阅证明,即可一目了然。
但是,随着科技进步,性别不再泾渭分明。有极少人天生基因异常,也有人尝试后天改变性别。
跨性别人士参加竞技项目,如何认定性别?国际举重联合会的分辨规则是:“基于生理分类,以此来区别运动员的性别,而不是外观”。但是,通过技术改变性别,不仅改变外观,生理特征亦在改变。难题在于达至何种程度才是质变。
奥组委通过激素、基因来划分男性、女性的方式,遭到了很多运动员与医生的诟病——谁是男人,谁是女人,划分标准是什么?
2014年,印度短跑运动健将杜蒂·钱德(Dutee Chand)在亚洲青年田径锦标赛上获得了200米和4×400米接力赛的冠军。原本夺冠的她有希望参加英联邦运动会,但由于她在200米短跑中的出色表现——23.74秒,她被检测出睾酮激素过高,于是印度田径协会取消了她参加英联邦运动会的资格。
当前的激素测试,将很多天生激素水平高的女运动员也划分在“女人”的分类之外;在赞叹有些运动员天赋异禀,比如傲人的身高、超长的臂展等等的同时,又有些女运动员生来的生理优势成为了她们不够“女人”的罪证。
基因测试也存在同样的问题——人类在出生时的“性别”或者更准确来说“性别特征”就很多元,有些人生来带有男性基因但是性别呈现为女性,有些人生来就既是男人也是女人。僵化的标准从未对应人类的现实。跨性别运动员的困境只是例证之一。
在对于跨性别群体有无“资格”参与或不参与某个项目,承受最多关注的往往是跨性别女性,特别是不符合传统女性气质期待的女性,攻击的重点往往在于她们不够“女性化”的外貌身形,或是出类拔萃的成绩。
即便是生而为女、自我认知又是女性的运动员,也难以避免遭受人们对于她性别的质疑与奚落。
“恐跨”是厌女症表征的一种。在“恐跨”、“排跨”的语言中,限制了对于女性的定义同时否定了女性的能动性与行动力,女性再次被套进一个女人“应该如何”的格子。
西班牙跨栏选手Maria Martínez-Patiño。
1988年汉城奥运会赛季,西班牙跨栏选手Maria Martínez-Patiño,因为没有通过奥委会的“女性”鉴定,被禁止参赛,基因测试显示她有y染色体,尽管她看起来和其他任何“标准女人”并无不同,她也一直以女性身份生活、参赛,或许还有更多人早早就被拒之门外,不得不放弃体育梦。
《奥林匹克宪章中》提到奥林匹克精神包括保障人人都有参与机会而不受歧视困扰;不无遗憾的是,在实际操作上,多年来,单在性别身份这一点上,通过人为制造标准,许多运动员需要克服竞技水平之外的困难才能站在起跑线上。有些争论的焦点在于跨性别运动员,或说超出传统性别标准的运动员在竞技中有“天然”优势,如果这点为真,跨性别运动员应该人人满贯,在女性运动中,力压其他任何“女”选手。现实并非如此,同时尚无任何决定性证据表明睾酮水平与运动员的竞技水平紧密相关。
南非跨栏运动员Caster Semenya。
“生理决定论”对运动员们,特别是女运动员或是一种无形的侮辱,一个运动员能够站在赛场上、超越自我,背后是日复一日的训练、持续的经验积累、一场场比赛中的技能磨练与提升。竞技体育需要付出常年的努力,这一过程中,需要很多经济社会资源支撑。对于女性运动员、女性参赛的项目持续性的忽略、轻视,运动员得不到足够资金、优秀的教练与良好的训练环境,是竞技体育中的顽疾;提升这一方面的公平性,应比花更多资金与精力审查运动员的性别更重要。
即使为哈伯德辩护的新西兰奥委会首席执行官凯伦·史密斯也承认,允许哈伯德加入新西兰女子举重队符合规则,但是,“这一决定确实存在争议,体育运动中的性别认同是一个高度敏感和极其复杂的问题,需要在人权和比赛的公平性之间取得平衡”。
因此,国际奥委会自2000年以来采用的规则是,“针对有争议的个案,由专家委员会分别认定,而不是明定区分男女的标准。”即通过“程序”,来处理棘手的“实质”问题。
在标准缺位时,我们寄望于专家委员会通过公正的程序,裁定公平的结果。对于没有清晰判断标准的规则问题,如果诉诸严谨可靠的程序,对维持规则的有效运作,同样具有意义。
劳蕾尔·哈伯德。
“跨性别运动员算作弊吗”
在去年的东京奥运会上
新西兰举重选手劳蕾尔·哈伯德
曾引发极大讨论
哈伯德出生时是男性,曾作为男子运动员参加举重比赛,成绩平平。2013年,哈伯德开始接受激素疗法以转变性别。变更了性别的哈伯德一鸣惊人,从2017年至今,先后在各种比赛中轻松摘得“六金一银”。
虽然最新政策对跨性别女性运动员作出限制,但国际泳联也表示,他们正在组建一个工作组,探索在某些赛事中为这些跨性别运动员建立一个“开放”竞赛类别。
Lucen
Laurel Hubbard 于7月4日和7月26日上了微博热搜,大部分网友在评论里喊:“不公平”、“是作弊”、“不要脸”,支持把跨性别女运动员驱逐出女子体育。
陆玖国际体育梳理了一则帖子 “东京奥运会要来了,大家对跨性别运动员怎么看待?” 的回应。一周时间共有217条回应(注:一条回应可能包含多个观点),有效回应207条,回应内容大致可以分为这9类:
观点分类
个数
1
就是不公平,对女运动员不公平,是作弊行为
72(占有效回复的35%)
2
对跨性别者和男性的人身攻击,质疑跨性别者参赛的目的,反对跨性别参加比赛
56
3
提出对生理性别和竞技优势的关系的看法
36
4
提出有依据的解决办法,如按基因、染色体、身体机构、出生时的生理性别设立更多的分组,以及无论如何就是要排除异类
33
5
提出对生理性别和社会性别差异的看法
16
6
不理解,但希望了解更多
13
7
讽刺西方社会的多元社会性别
6
8
支持跨性别参加比赛
4
9
认为奥运会跨性别准入政策不好,该背锅
2
这个帖子被赞最多的5条回应,刚好也与上面表格中排前5的观点呼应,能反应大部分网友对 “跨性别女运动员参加女子比赛” 的看法。竞赛的公平与否,则是大家最在意的问题。
被赞最多的5条回应
1
选择什么性别是自己的自由!但是男女生理结构上的差异会不会这样造成对普通女运动员的不公平啊?!
2
挺不要脸的就
3
请按基因性别来,心理性别不能抹平生理差异。
4
弄个跨性别组
5
不如设个跨性别小组😾
不仅普通观众,一些现役和退役运动员也认为不公平。
女性参与运动的权利和跨儿的人权都来之不易,双方不是敌人。这涉及:1)跨性别女运动员是否具有竞技优势、2)跨性别运动员进入男子组还是女子组、以及3)解决办法。
跨性别女运动员是否具有竞技优势?答:不能认为跨性别女运动员在任何项目中都比女选手有优势。
比如在耐力型运动项目中,成绩水平与帮助氧气流动的血液红细胞中的血红蛋白含量密切相关,血红蛋白含量又与睾酮水平相关,男性的血红蛋白含量普遍比女性高,因此男性成绩普遍比女性好。
但是,研究发现经过三到四个月的激素治疗,跨性别女性的血红蛋白水平可以下降到与顺性别女性一致的水平(Webb,2021)。
此外,跨性别女性运动员如果具有大块头身材和较大的力量,在耐力项目中不是特别有利。
此外,经过激素治疗后,跨性别女性的体型不变,但肌肉量和有氧能力减弱了,可能导致速度变慢、身体恢复时间变长和其他生理机能上的衰弱。
所以跨性别女运动员不是在所有项目中都有优势,虽然在举重项目中大概率还是有优势的。
“跨性别者应该在奥林匹克里去哪个组”?奥林匹克精神无关二元性别区隔,“更高更快更强” 本质上代表了“竞技人类主义”,是奥林匹克过去一百年间成为伟大的人类盛会的关键。
跨性别运动员自己并不值得苛责,跨性别者参与二元性别奥运会,建立在肌肉和体质运动几乎都本着唯睾酮论原则。导致跨儿们似乎只有两种方案:让跨性别女性运动员参与男子组,压制跨性别女性运动员的性别表达和体能体质双重利益感受;亦或者让跨性别女性运动员参加女子组,满足性别表达的正确同时共享原生女性生存空间......
跨儿去男子组或女子组?奥运会怎么处理跨性别者问题,是否已经背弃了奥林匹克精神,沦为了男性精英主义者积累政治和经济资本的工具,应该被跨性别者和女性集体抵制和唾弃”。
、
二、成为自己 PK 不侵害别人
饱受非议的“变性人”“成为自己”的过程有多难?
据国际奥委会2015年更新的指南,东京奥运会有一名跨性别举重运动员劳雷尔·哈伯德,只要体内睾酮激素达到要求就可以参加女子组比赛,该名选手也仅接受了激素治疗,即“她”并未接受性别重置手术(Sex reassignment surgery,SRS)。
这种做法让我们不禁产生疑问:一个拥有男性生殖器官的、心理性别为女的跨性别者,是男是女到底怎样界定呢?
早前,JK罗琳因反对男-女跨性别者进女厕所遭外网炮轰,这部分网友认为:心理性别为女,那么自然不会以男性视角看问题,进女厕是理所当然的。但也有网友认为,未进行变性手术的跨性别者进入异性私密场所是对性别认同(承认自身性别)人群基本权利的侵犯。
要是不同标准的性别不一致,一个人能同时拥有几种性别吗?
性别是多元化的,我们平时划分性别主要基于解剖学的身体差异(生理性别),其实性别的判断在医学上有不同的标准,包括染色体性别、生理性别、脑性别、心理性别和社会性别等。跨性别者是性少数人群的一种,指个体的性别认同不同于出生时被指定的生理性别。易性症又是跨性别人群中的一种,随着科学的进步和人们对性别问题认识的加深,易性症已经被世界卫生组织(WHO)从精神疾病中除名,它不是一种疾病而是一种正常的心理现象。
我国法律承认的是生理性别,也就是说以每个公民出生医学证明上的性别为准,无特殊情况不能修改,除非生理性别改了。
著名模特Natalie Westling于2019年宣布自己已接受药物与心理治疗多年,现已服用激素6个多月,转化为男性身份。我们可以看到接受激素治疗的她已经拥有男性特征,但未有其进行性别重置手术的消息,那么她在法律上仍是女性。
Natalie Westling
在中国超过400万人患有性别认同障碍,男性性别认同障碍人数是女性的3倍。根据《2017中国国跨性别群体生存现状调研报告》显示,有很大一部分跨性别者希望接受变性治疗。
和覆盖面更广的“跨性别”(transgender)相比,另外一个曾经常用于描述跨儿的词是“变性人”(transsexual),跨性别群体中的有些人会选择沿用这个词语,以强调自己“变性”而非宽泛的跨“性别“的身份。
从有变无多,无中生有难。性别重置手术是一种改变性别的外显性征的外科手术。迄今为止,女变男的变性手术远没有男变女的手术技术成熟,除了需求人群少,手术本身的大工程量也增加了这类手术的难度。
同时,还有一个残酷的现实,大多数的男变女可以美男变成美女,而美女变男,外表就没那么……
《盗梦空间》主演艾伦·佩吉
单就手术来讲,每一次手术的开销在几千到几万美元不等,长期固定药物则每年开销至少上千美元。其中的一些项目有可能申请医疗保险报销,然而医疗保险本身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同时即便购买了医保,保险拒绝跨性别者的报销需求也屡见不鲜。
变性过程复杂,包括生殖器的再造、性腺的切除、表形重塑、激素治疗等等。
激素治疗即激素替代疗法(HRT),是通过摄入睾酮激素使月经停止,显现男性特征,如肩膀变宽、脸型变宽、声音变低沉等。部分具有变性意愿的性别认同障碍者首先会选择激素治疗,但如果要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变性”,性别重置手术唯一实现方法。
Michael Dillion是英国首个女变男的案例,1939年她在伦敦查令十字医院接受了阴茎再造手术,并进行睾酮疗法,最终切除子宫,一共进行了大大小小近13次手术。并且与自己帮助进行男-女变性手术的Roberta Cowell产生了一段60年的爱情故事。
Roberta Cowell
“变性”,更强调对人生理性别的区分,它的含义更窄,某种程度上,它更符合人们对于性别以及跨性别群体的理解与想象:ta们 “生错性别”、被困在性别错位的身体里,而后她可能会通过手术、激素、申请更改官方文件中的注册性别、在人际交往中使用“她“代指自己等等,以匹配自己“是”一个女性的认知,最终成为镜子另一面的“他”或“她”。当完成转变时,一些人会完全脱离、摒弃“跨儿”身份,成为新的“他”或“她”。
要实现女→男的转变,首先需要去除女性器官。
1.切胸
接受变性手术需要去除胸部多余的脂肪,并将乳晕和乳头的位置向上移动。一般来说,胸部越大手术难度越大。
切胸开口方案可分为环切、T字型切口,除此之外,术后缝线也是考验主刀医生的重要环节,细致的风险能减少术后疤痕。
2.切除子宫
子宫是女性最大的内生殖器官,切除子宫后最大的变化就是不能怀孕和来月经。女-男的性别重置手术可以选择保留卵巢,这样卵巢还是正常分泌雌激素和孕激素,维持女性特征,如果选择切除卵巢,则面临女性更年期提前、早衰等情况,需要在医生的指导下服用激素缓解。
接下来就是无中生有,构建男性器官。
3.阴茎再造
前臂桡侧皮瓣阴茎成形术是阴茎再造的主要方法,这也是女-男性别重置手术的难度所在。首先需要从胸部取出肋软骨雕刻成阴茎的骨架,使用从手前臂取下的组织以及游离的耻骨上皮瓣包裹软骨,形成阴茎的形状,再将皮瓣的一部分折返形成尿道与原有的尿道连接,将临近的血管连接。
Gilles-Harrison氏阴茎再造术
大阴唇中须植入睾丸假体,当然这个假体只是为了外形逼真,并不能分泌雄性激素,也不具有生育能力。
被人们庸俗地称为变性的过程,以往一直是小报记者津津乐道的主题,现如今却几乎成为家常便饭。成千上万的男人和女人出于各种原因,已经成功地改变了性别。他们中的一些人成为专业领域内的翘楚,一些人则境遇狼狈;有些人相貌丑陋,有些人英俊漂亮;淫乱者有之贞洁者亦有之;有人勇敢地面对公众,也有人深居简出。
4.非生殖器手术
电影《霸王别姬》剧照。
为了获得完全的男性外观,还需要进行各种非生殖器手术,包括嗓音手术、抽脂手术、脂肪填充术及各种美容手术。
变性手术也不是想做就能做的。世界跨性别人士健康专业协会(WPATH)发表的《变性人、跨性别者和性别不合人群健康的护理标准》中明确规定,性别重置手术需要具备规定的条件才能进行。
我国原卫生部也在2009年首次印发与变性手术有关的管理规范——《变性手术技术管理规范》,其内容分也随着社会与医疗的发展不断更新,2017卫健委《性别重置技术管理规范(2017年版)》中对手术患者要求:
1. 对性别重置的要求至少持续5年以上,且无反复过程;
2. 术前接受心理、精神治疗1年以上且无效;
3. 未在婚姻状态;
4. 年龄大于20岁,具备完全民事行为能力;
5. 无手术禁忌证。
更加包容的社会中,跨性别者有权自主决定使用激素或手术,同时应对自主决定负责。性别重置手术目前来说资源较少,具有较大风险,决定之前还需谨慎。
去年12月2日,加拿大演员艾伦·佩吉(Ellen Page,曾参演《朱诺》、《盗梦空间》、《X战警:逆转未来》、《水果硬糖》等电影)在推特上发布长文,对外宣布自己的跨性别身份,且将名字改为艾略特·佩吉(Elliot Page)。
变性手术之后会影响性生活吗?性别重置手术后是可以进行正常的性生活的。阴蒂是女性获得性快感的重要来源,在手术中,阴蒂连同神经都被移植到人工阴茎的头部,以保证变性者享受正常的性生活,置入勃起装置可以提高性生活质量,减轻患者手术后的心理负担。
人一定要非男即女吗?觉得自己心理性别不是男生也不是女生怎么办?
虽然现在我们的证件上只存在着“男”和“女”两个选项,但是近些年来,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性别还有更多的可能性。早在2014年,国外的社交网站Facebook就更新了提供给用户的性别选项——除了传统的男/女之外,新的非传统性别的数目达到56种之多。
这些标签当中也包含了你提到的无性别(Agender),即没有发育性别,或者没有感觉到自己有任何强烈性别归属的人。所以,这个世界上也存在着和你一样并不认为自己是女性或者男性的个体,这并不是“异类”。
近些年来,有人提出了性别光谱(sex spectrum)的概念。可能很难想到,最初性别光谱是从生理学的角度提出的。
性别光谱的理论很快被运用到性别认同上,认为不能单纯用男性或女性去定义一个人的身体,每一个个体在光谱频段上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独特位置。
性别光谱打破了非“男”即“女”的框框,让每个人都找到自己合适的位置。
虽然性别光谱上大多数人站在了两端,但是站在中间的你同样也是光谱的一部分,和其他人一起组成了这个多彩的世界。
诚然,处在光谱中间而不是大部分人所在的两端会遇到很多不解、争议,还有困境。
在5月17日,一位性别酷儿超小米发表了一篇题为“很遗憾,我不男不女”的文章,讲述了TA在“不男不女”的状态下特别的、舒适的、抗争的、精彩的生活。
不侵害别人,成为自己。很多人甚至没有机会去思考、规划这些,当他们主动或被动“出柜”为跨性别者时,可能最终沦落街头,失去一切与社会的联结。万一有幸开始性别确认的过程,在医疗系统里等待着跨性别者的可能是比他们更茫然无措的无经验的医疗系统、性侵害、言语与肢体暴力、或者直接吃闭门羹。
如果他们有幸克服了种种困难开始、完成了性别确认,此后还要应对手术和药物等带来的短期或长期副作用,例如更高的中风、癌症风险。
而即便一个跨性别者完完全全跨到了镜子的另一面,申请在法律文件与政府官方记录上更改性别又是另一场马拉松:以美国为例,申请者可能需要支付费用、提交医生证明、法院证明等等,州与州之间,规定的多寡、明确性,以及实际操作难度有很大的差异。
仅仅是为了“成为自己”,作为少数派的跨性别群体在经济、社会关系、身心健康方方面面要承受顺性别多数派难以想象的风险。
2001年,22岁的哈伯德离开举重赛场,2017年,她重返赛场。2018年一场比赛失误手臂骨折,几乎断送了她的职业生涯;新西兰选送她作为5名参战东京奥运举重赛事的一员时,哈伯德在致辞中感谢人们对她的支持和鼓励,帮助她战胜伤病重回赛场。
身处舆论风暴的中心, 哈伯德发声很少,对于外界的声音,她没有给出过多回应。2017年复出时那场不足10分钟的采访中,主持人曾问到她对于外界对于她性别身份的过度关注与质疑作何感想,她的回答平淡,和诸多在职场中的男人、女人一样,她说她无意改变世界,她只是想做她自己,做好她该做的,专注于她的举重事业——
“我就是我。我无意改变世界。我只是想做我自己,做我该做的。”(I am who I am. I’m not here to change the world. I just want to be me and do what I do.)
“我真正能做的也只有专注、举起这重量。”(All I can really do is to focus and lift.)
没有什么是绝对的错置或浪费,我们生来就是自然的一部分。这世界把头埋在传统习俗的沙中,以为什么都看不见,就能逃避真相了。
九十多年前,拉德克利夫·霍尔撕开沉默,挺身而出,为那些过去的、现在的,未来也将为性别及性取向痛苦的人发声,向人们宣告他们的存在,并索取一线光明。
“你不是不正常,也不惹人厌,更不是疯了。你和每一个人一样都是所谓自然的一部分,只是目前还无法解释——你还没有在天地万物间找到栖身之所。不过总有一天会的,再此之前不要退缩,只要冷静勇敢地面对自己就行了。鼓起勇气,尽可能妥善地处理你的负担。但最重要的是要抬头挺胸,为了那些承受着同样负担的人,你要牢牢守护自尊,为了他们,你要让世人知道,像你和他们这样的人也能和其他所有人一样无私而杰出。”
必须继续诚实而坦率地寻找并培蕴已身独有的性别魅力,用最坚定强壮的姿态,一记接着一记,漂亮地挥洒出来。
跨性别女运动员会挤压女性运动空间吗?答:她们在人数上真的太少了。
首先,她研究运动医学,其次,她是一名运动员,最后,她也是一位跨性别女性。她是有史以来第一位发表关于跨性别女性运动表现论文的人,也是历史上第一位为 IOC 在性别议题上提供建议的跨性别者。
图为 Joanna Harper
Harper 指出,在竞技体育中,跨性别女运动员其实很少,因此认为跨性别女运动员对女子体育发起冲击是一派胡言。Harper 说她自己就被指责为一个想在女子比赛中获利的 “真男人”,对此她认为从上个世纪到现在,体育观众并没有变得更聪明和开明。但是,Harper 支持不同项目和水平等级的比赛都应该硬性规定跨性别女运动员是经过激素治疗的,虽然她的这个观点被很多性少数组织所诟病
对于学界而言,找到跨性别运动员来研究是很困难的,因为人数少,这反过来导致跨性别和间性人运动员体育成绩数据的缺乏,不能提供有效证据来更新体育政策。Harper(2015)的第一篇关于跨性别女性长跑运动员的论文,用了7年时间,才找到8位研究对象。
三、尊重少数人 PK 服从多数人
是“她”还是“他”?性别麻烦,是谁搞错了?
人口学对于跨性别群体的了解仍有限,国际上对于跨性别人口的统计数据多来自于北欧、北美等发达国家,由于统计方法与对“跨性别”定义的差异,数据浮动范围较大;以美国为例,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威廉姆斯研究所2017年最新报告预估跨性别人口在总人口中的占比为0.6%,这个渺小的数字背后是140万形形色色、活生生的人。
另一方面,跨性别作为一个被边缘化的人口群体,在社会中常常是隐身的。有些已经完成了性别确认的跨性别人士可能会选择彻底地封存自己过去的性别身份;又有些人并不能等到这样的一天:跨性别群体、特别是其中的青少年,自杀率远高于人口平均;有调查指出至少五分之一、至多近半数的跨性别者曾尝试自杀。
这种隐身蕴含着颇多无奈,一方面主流社会难以“宽容”跨性别群体“做自己”;另一方面跨性别身份让他们轻易成为性侵害与施暴的对象,一旦被标注为“少数派”或“异类”,麻烦接踵而至。互联网的广泛传播、媒体在某一时间点的高密度报道,容易给人们一种错觉,仿佛跨性别人士“入侵”了人们的生活,然而很难说对于跨性别群体的曝光、审视与评论到底是满足了谁的猎奇。跨性别群体以及学界近些年对于影视界片面化的利用、展览跨性别的生活与经历也有很多批评讨论。
跨性别运动员状态波动……
哈伯德是一位来自新西兰的跨性别举重选手。自奥运会举重名单发出以来,她就引起了广泛争议。
然而,名单发出后,社会各界都传来关于跨性别女性和顺性别女性同台竞技是否公平的质疑。而赛场上哈伯德三次抓举失败以后,这种质疑演变成了嘲讽、奚落、侮辱。
的确,经历过男性青春期的个体在肌肉力量、体格上发挥出的优势给比赛的公平性画上了问号,以现行的睾酮水平低于10nmol/L作为参赛依据的合理性也有待于进一步的探讨。
以哈伯德为代表的跨性别运动员也只是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汗水换来一块奖牌、一位荣光的千千万万个运动员之一,但赛场上甚至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
事实上,他们比顺性别运动员更渴望一个公平的参赛标准,更希望在赛场上光明磊落地表现自己,而非不管输赢都落为话柄。
无论是按照奥委会的标准参赛,还是在赛场上失利,这又何以招致如此不堪的人身攻击呢?媒体的标题中、评论中鲜少看到对于公平竞争的建议,而更多的是对于跨性别者外貌、形象上满满的恶意。
幸运的是,越来越多的人在发出声音,少数群体逐渐获得更多的认可、保障、尊重。
事实上,跨性别运动员站上奥运会的赛场,就是世界面对少数群体跨出的友善的一小步。东京奥运会结束以后,哈伯德特别感谢了国际奥委会:“我想它真正确认了自己对奥林匹克宪章的承诺,确认了体育属于所有人,具有包容性和开放性。”
跨性别运动员拿了冠军之后…
宾夕法尼亚大学跨性别“女”运动员利亚·托马斯在NCAA(美国全国大学体育协会)游泳锦标赛500米自中以4分33秒24的成绩夺魁。
赛后,一张疑似托马斯被“孤立”的照片在网络传开,再次引发国外对跨性别运动员,尤其是“男跨女”参赛公平性的激烈讨论。
福克斯新闻(Fox News)18日消息,托马斯在当地时间周四的500米子比赛中,成为了首位赢得NCAA游泳女子组冠军的跨性别选手。
“她”战胜的,是两名2021年东京奥运会银牌得主,艾玛·韦扬特(400米混)与埃丽卡·沙利文(1500米自)。
尽管托马斯在登上领奖台时收获了前者的掌声,但一张疑似二、三、四名选手一起合影孤立“她”的照片,还是把有关跨性别运动员参赛的矛盾放大了。
事实上,有关托马斯的争议从运动员登场环节就开始了。
据美国体育与娱乐新闻网(ESPN)指出,这场比赛开始时,观众为每一位出场的选手欢呼喝彩,但在托马斯登场时,观众明显安静下来。
而当托马斯以4分33秒24的成绩战胜两位奥运银牌得主后,公众的争议达到了顶峰。
赛后,一张托马斯在颁奖典礼时被“孤立”的照片在网络传开,据外媒报道,第二名韦扬特获得的掌声和欢呼声远超拿下冠军的托马斯。后者在上台时还伴有些许嘘声。
“关注美国妇女组织”负责人在接受采访时声称,“女性体育的未来正处于危险之中,女性运动员的平等权利正受到侵犯”。
而面对铺天盖地的谩骂,利亚·托马斯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我试着尽可能地忽略它(嘘声和反对声),我试着把注意力集中在游泳上,我需要做些什么来为比赛做准备,我只是试着把其他事情都排除在外。”
此外,NBC新闻还专门为其撰写了一篇文章,称利亚·托马斯在比赛中的表现为女子运动提供了一个至关重要的机会,任何关心体育进步的人,尤其是女性体育,都应该庆祝她的胜利,该文章作者、来自美国普渡大学的性别教授切尔丽·库奇甚至认为“利亚·托马斯应该被纳入体育进步史中,并被公认为开拓者“。然而,该文章一经发布,便引发了网友们的不满和反驳。
有人认为,托马斯的胜利是女性运动的终结。有人提到了南非著名田径运动员卡斯特·塞门娅:“利亚·托马斯,生来就是一个男性,直到21岁才决定成为一名女性。卡斯特·塞门娅生来是一名女性,是一名顶级的田径女运动员,然而就因为她不愿意服用抑制睾酮素的激素药物而遭受了禁赛。”
而利亚的同队女性运动员更加愤怒表示,虽然利亚自称为“女性”,但她却在女性更衣室、洗澡间直接裸露自己的男性器官,并且观看其他女性运动员的身体,且自吹仍然和女性约会,这引发了利亚同队女运动员的强烈不适。
人群之中也不乏跨性别运动员的支持者。弗吉尼亚大学一年级选手莱克西·库莫认为,任何仇恨都是不必要的。“大家都是竞争者,我们应该专注于自己和团队。”
而季军获得者沙利文,作为LGBT(性少数群体)的一员,同样表达了对托马斯的支持。“所有运动员,包括跨性别运动员。都应该受到尊重和包容,就像我们一样。托马斯通过刻苦的训练达到了现在的水平,并遵循了摆在她面前的所有规则和指导方针。和这项运动的其他人一样,托马斯并不是回回都能赢。”
在参赛是否公平的讨论之外,跨性别群体的困境也再次浮现出来。在现有规则还待完善的环境下,跨性别者可以和其他人一样,在体育赛场上同台竞技吗?更重要的是,相较于其他的性少数群体,跨性别者是少数派中的少数派,不仅在生活中受到外界的排挤和歧视,甚至也得不到其他性少数群体和女权主义者的支持。本期读刊分享与跨性别者相关的事实、观点与争议。
四、跨性别者参赛权利的限制与实现
国际奥委会在其发布的《运动员权利和责任声明》中指出,运动员及其利益是奥林匹克运动的一个组成部分,是源自于《国际人权宣言》和其他国际公认的人权标准。对运动员的权利保障包括对运动员参赛权利的保障,参赛权利是作为运动员特有的权利,但是在目前的在国际体育运动中,一些运动员的参赛权利并没有得到保障和重视,尤其是特殊运动员,比如跨性别运动员参赛权利的保障与实现。
而拜登新签署的“反歧视行政法案”,虽然是为他赢得大量支持的极度政治正确做法,却很可能进一步加剧现实中部分跨性别者与顺性别者的矛盾冲突。
很多时候极端的“政治正确”,反而会催生大量反常识的其他“不正确”。
近年来,在国际体育领域,对跨性别运动员的探讨主要集中在人权和医疗领域,对参赛权利的研究涉及较少。运动员作为整个体育活动的主体之一,其所具有的参赛权利同与行业竞赛规则制度在体育竞赛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实现跨性别运动员参赛权与体育竞赛公平平衡的途径。
在体育活动中,限制跨性别运动员参赛权利实现的限制性条件有以下几点:
第一,选拔程序和选拔内容的限制。对跨性别运动员的选拔,尽管具有客观具体的选拔标准,但是,由于跨性别运动员属于小众运动员群体,具有特殊性,因此,存在主观自由裁量权难以把握,规则适用不当的情形容易发生。
相对于顺性别女性运动员来说,男性运动员及跨性别女性体内自带的高激素含量,本身就是自带兴奋剂一样“不公平”的存在。
所以我们一直以来要在大多数体育项目上将男女分组进行比赛,这正是基于生理差异考虑,寻求到的更公平方案。
第二,性别检查的限制。性别检查会侵犯到运动员人格尊严和隐私权并对跨性别女运动员涉嫌性别歧视性,因为对跨性别运动员的性别检查主要集中在跨性别女运动员的身上,对跨性别男运动员并不作性别检查。
第三,药物治疗的限制。跨性别运动员尤其是跨性别女运动员想要获得国际一级的参赛资格,就必须通过药物治疗来降低其内源性的睾酮激素水平,这种获取参赛资格的方式给跨性别运动员带来一些负面的影响,包括体重增加,发烧症状和腹痛等,严重影响运动员的训练效果。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跨性别女性本身的身份认知就是女性,很多又已经能够通过现代医疗技术从生理上也改变自己的性别,那让她们直接参加女性组的体育比赛不也没啥问题吗?
问题就在于,现代医疗技术尚未能真正彻底全面地改变一个人的性别特征。针对体育竞技这方面而言,跨性别女性最大的优势在于她们依然保留了更高的睾丸激素水平。
第四,暂停比赛的限制。为了获得参赛资格,跨性别运动员不得不减低其睾酮水平维持在5nmoi/L以下并保持6个月,在这六个月期间内,跨性别运动员不被允许在国际比赛中参加限制性项目的比赛。
被称为睾酮的这种激素其实在男女体内都有分泌。只不过成年男性分泌睾酮的分量约为成年女性的20倍,正常体内含量则约为7-8倍。
跨性别成为女性的运动员,可以参加女子组比赛吗?
:第一,遵循竞赛公平原则,维护公平竞赛环境。在体育竞赛中,无论是赛事组织者或主办方还是参赛者,都应积极维护赛场环境的公平,营造平等和谐的竞赛氛围。这要求组织者首先要提供平等的参赛机会,允许跨性别运动员享有平等参赛的机会,制定规则保障机会均等并公平公正执行,承认并尊重跨性别运动员在体育运动发展潜力方面的自然差异。
早在上世纪70年代,就有过一位跨性别网球运动员Renée Richards。他一开始是一名男子网球运动员,但在1975年接受了改变性别的手术后,隔年开始报名参加女子锦标赛。
在引起大量女子运动员抗议和退赛之后,组织方引入了可以测试性染色体的检测程序,但Richards自然是拒绝的。她因此被美国网球公开赛拒绝,但经过1977年的上诉,纽约最高法院裁定她为女性,并允许其参加美国公开赛。
第二,体育组织完善参赛资格标准的制定,维护多元性别参赛。参赛资格标准的制定事关跨性别运动员是否获得参加比赛的机会,因此,要摒弃基于生理差别特别是社会性别而形成的偏见,改变体育组织在参赛资格标准制定时的主观评判,吸收优秀的退役跨性别运动员进入到选拔者领域,多元化的性别理念促进跨性别运动员有更多的机会参与到国际体育竞赛中,使得跨性别男运动员和跨性别女运动员都享有平等的参赛机会获得平等的参赛权利并最终达到实质上的平等。
除了众所周知对某类特定运动的欲望影响,睾酮分泌量不仅在青春期会影响人类的肌肉强度和质量上升率,成年后更决定了肌肉强度、骨质密度、体能和精神等个人运动能力的差异。
以前一些较为极端的运动员,甚至会在赛前数小时将睾酮注射入阴囊内,强化自己。所以现在这种激素已被大多数体育项目定为禁药。
第三,打破体育领域性别歧视,缩小性别角色差异。体育组织的立法者和管理者应承认社会的性别角色的多样性和差异性,尊重跨性别运动员尤其是跨性别女运动员的基本人权,发挥国际体育领域组织的核心作用,维护和促进跨性别运动员参与国际体育的重要性。
在美国康涅狄格州,两位跨性别短跑选手遭到其他运动员的质疑和上诉——她俩已经拿下了15个州的女子短跑冠军。现实的问题是,体育竞技过程中的不公平对于顺性别女性运动员们的参赛积极性来说是相当致命的打击。
正在参加女子越野比赛的跨性别女性June Eastwood(中)
第四,建立健全国际体育组织规章制度,完善特殊政策机制。单一的体育规则无法完全解决体育纠纷,这需要法律的介入,尽管体育作为一项特殊的社会活动,但体育不能游离于法律之外,不能偏离法治的轨道,体育不能排斥司法的介入,也无法排除司法公权力的介入,司法是维护正义的最后一道防线,体育组织不能设定规则禁止司法介入或者禁止其成员寻求司法救济,司法机关应该在尊重体育自治的基础上,主动依照职权介入体育争端。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总之,科学观点不断更新,不能视其为绝对的、不变的真理,尤其在性别的研究上,科学和医学甚至可能滞后于其他领域的学科发展。现在越来越多的人知道,性别是一个光谱或一条轴线,但为了解决实际问题,科学界仍需在传统的二元性别中找方法。这就是我们目前面临的胶着状态。比如,那些不愿服用激素的运动员们呢,ta们是否至少可以在休闲运动中参与到自己觉得舒适的性别组别里?这可能不是国际运动医学联合会的科学家们关心的问题。但他们现在能做的,是为高水平竞技体育制定具体限制,我们也需要给科学家和政策制定者一些时间来合作,以及更新和完善规则。